2020年4月19日 星期日

2020寒假泰北服務隊— 國立臺灣大學泰北服務學習社


第一天結束復華中學的教學後,一個學生的面孔在腦中揮之不去,她綁著包頭笑起來活潑可愛,卻隱約透出對課堂的興趣並不高,一開始讓我的教學感到相當緊張,深怕準備的教學無法激起孩子們的興趣,但文化的不同剛好成為了我們建立關係的關鍵,在經過幾次的教學之後,她開始願意窮盡各種方法讓對話可以繼續,不管是比手畫腳、用泰文問同學某個詞的中文,或是我一個一個猜測她想表達的意思,在這一來一往間,語言也就不再是隔閡。在和學生越來越熟之後,學生的個人特質也就越加明顯,有些熱烈參與各項活動、有的喜歡畫畫、有的喜歡打球,面對他們的時候,就好像面對已經帶了許久的班級一樣熟悉,只可惜等到我可以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時,也到了離開校園的時候了。


到了榮民之家,原本擔心大爹已經忘記我們,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大爹們溫暖而友善的笑容。大爹們看著我們身上的社服,彷彿知道我們與前幾年來陪伴大爹的人們屬於同一個團體,因此非常開懷地讓我們融入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中。尤其我去年陪伴過的大爹看到我,便熱切地與我揮手打招呼,儘管大爹因為腳受傷而坐輪椅,他仍靈活地移動到自己的房門前,指著去年我和他一同拍攝的拍立得相片咯咯笑著。







最讓我難忘的,也是在熱水塘村陪伴的大爹,大家習慣稱他為「老六」。老六是榮民之家中,從雲南退入泰緬邊界中唯一僅存的三軍孤軍,也因為在榮民之家中的其他大爹都是五軍夥伴,兩軍之間少有往來,所以老六在榮民之家中大多與其他大爹較少接觸。但他總喜歡指著遠方,說著「啪黨、啪黨」,說完之後,他的笑容也就更加燦爛。原本我完全無法理解老六究竟想要表達什麼,但在我們到了位於「帕黨」的培英中學參訪時,已退休的校長說到帕黨過去是三軍所防守的戰域位置,而培英中學的這塊地,在過去是泰緬孤軍的榮民之家所在地,更是熱水塘村榮民之家的舊址。此時我才了解,老六所說的「啪黨」是他此生為中華民國貢獻五、六十年之地,帕黨早就成為了他心裡的故鄉,也因此在說起帕黨時,老六的神采總是無比榮耀與開心。



這次出團,最大的收穫則為「丟掉自己的舒適圈」。記得在某次檢討分享時提及,對於「陪伴」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,其實對我來說有著極大的壓力,「陪伴」的開始,就代表著關係正在建立,但服務期間的結束,也往往代表關係的結束,這樣的情境總讓我覺得內疚。但經過這次的經歷之後,一句「明年還會來嗎?」不論是華校校長、學生、甚至是我所陪伴的大爹,在我們即將離開時,都會展開笑顏的期待再次看到我們,但是這次卻沒有那樣的內疚感,我想可能代表著明年的我一定會再回來,我也相信,會和大家一起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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